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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墨走出美术馆围墙

当代社会对“艺术走出美术馆围墙”多有尝试,然而,艺术作为主体精神的具体呈现,所再现的无非是对生活美学实践的相异态度与方法。艺术从生活中产生,艺术家透过创作表现一己之情怀,欣赏者亦能在参与艺术的过程中“再创造”全新的艺术品,比如当代水墨透过与互动科技的结合,在现代社会的新趋势中所凝聚的创新能量,即为一种时代的风格与声音。
 记者:您的当代水墨创作将现代喷墨技巧与传统国画皴擦法结合,以独创“喷染皴擦法”而自成一格,请问您是如何看待西方的现代表现主义派别及中国的写意不写形的艺术风格所展现出的相异世界观?
刘墉:概略地区分,我们可以说西方的世界观是人定胜天,而东方是天人合一。但在当前各种文化都相互融合的时代,西方的技法结合东方的艺术表现是见不鲜,反之亦然。“一花一天国,一沙一世界”,任何平凡的物事,在艺术上都有可供表现之处。艺术是自由的心灵活动,本无法被区隔、被框架、被限制,无论艺术家是以何种技法、画派、媒材作表达,都是要表现内在的情怀与面对生活的一种态度。
 
记者:作为诗画双璧的创作者,您自许为生活风格的实践家,并以“为自己说话,也为时代说话”为创作原则,请问您是如何将积极的入世态度融入水墨表现?
 刘墉:我们常说绘画是空间艺术,但我认为绘画可以是时间艺术,可以是散文,可以是诗。传统水墨有一个相当重要的特点,就是有着能让欣赏者“可以观、可以游、可以居”的特性,比如当你成为画中那个观瀑的人,画中的溅起来水花、湍急的奔流,你都可以感觉到、想象到,而非仅止于画面中所呈现的。当我们欣赏一幅水墨画,“散点透视”所呈现的画面就是要观者可以自由地进入中的各种位置,体会到画面中所没有直接表达的东西,比如以绘画表现陶渊明的《归去来辞》,“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从乘船、问路到返家,画可以如诗文,跳跃性地表现不同时间,使观者在不同位置感受画中相异的情怀,而成为一个整体。在我的绘画中,有声音、有剧情,左边的炊烟可以与右边的山岚合一,远处的月光能与低矮的房舍辉映,画面以一个完整的感觉、思想的状态存在。我的画中既有山水画的空灵,亦有文人画的趣味,但我的主题又经常表现的普罗大众、市井小民与生活,是属于一种入世精神的人生观体现。 
 刘墉认为,艺术应来自日常生活的感悟与实践,任何平凡事物都有其动人之处。
 
 记者:当代水墨于90年代发展趋势摆脱对物形写实的模拟,转为主体精神性的写意探求,然此表现形态于西方艺术史中已行之有年,而在表现上失却了原创性。请问您认为当代水墨能以何种方式为取径,将传统文化元素进行重新诠释?
 
刘墉:谈论艺术,若落入言诠,必然不会是一个好的诠释方法。艺术的学习,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无论在各领域的学习,都应该朝深处下功夫,才有超越绘画的局限的力量。我认为,无论从事哪一种艺术创作,都应该不断地冲破自我的局限,而达到再创造的可能。绘画比文学、音乐都难突破自然物所给予的限制,然而艺术家可以透过自己独到的诠释,比如印象派的画家舍弃了物形,以色彩捕捉事物的本质,这就是将艺术创造无限化的一种实践方式。
 
记者:日前甫于台北花博争艳馆落幕的“会动的清明上河图”展览,以现代数字科技赋予传统水墨新意,并引起广泛回响。请问您认为互动科技、网际网络等现代性经验,是否对当代水墨艺术的创作思考产生了某些转变?
 
刘墉:我们说艺术从生活中出发,悲剧里固然有崇高的美,寻常的物事也存在和谐,也有可观察的美。我认为,艺术应该是可以教导主体在日常生活中,甚至是痛苦、困境中找到美,寻到泰然自处的空间。比如宋代的李清照在战火连的时代,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写出「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以如此的豪情壮彩面对生命的困顿,这正是艺术伟大的地方。“会动的清明上河图”所呈现的正是科技作为现代生活的一部份,必然会与艺术产生激荡,而成就另一种新形态的艺术表现。我常觉得,没有“一代不如一代”这种事情,而是每一代都有自己的面目,网际网络是时代发展的一种趋势,提供了使用者绝对的自由,而在未来云端的时代,必然也会成就出另一种全新的时代风貌。